Monday 13 June 2011

夢 1


今天早上,我一直反覆做一個夢。
夢裡我在跑馬拉松,在一個密閉的房間,好像是個很大的房間,一圈又一圈。
房裡有一條很大的蟒蛇與一隻獾。
那隻獾每此當我經過的時候,就開始攻擊那條蟒蛇。然後我就看到,那條蟒蛇張開那巨大的嘴,一口箝住獾的頭。
他們不斷重複這樣的廝殺,一次又一次。每次看到,我都感覺那應該很痛吧。
不過,我的腿並沒有因此而停下來,而是像一個反射習慣一樣繼續跑下去。
就休息而言,這是個令人困擾的夢。


風櫃來的人




每次要寫一部電影,開頭總讓我很難下筆,然後中段的時候也會撞牆,末了也常不知該如何結尾。

所以經常言不及義,或是說些與這部電影本身無關的旁枝末節。

每當這時候我就在想,原因也許是因為 "我到底為何喜歡這部片" 其實還不夠清楚。

所以藉由單純描述這樣的狀態做一個起頭,就像人際間的對話,重要的事常是藉由無關痛養的閒扯淡開始。

這,是不是有點所謂新浪潮電影的樣貌?


對於侯孝賢,我其實一直懵懵懂懂,我的意思是說,我喜歡 海上花 的色調,喜歡高捷。

悲情城市 ok,但我不懂為何揚名威尼斯;咖啡時光 我睡著了;最好的時光 第二段還可以,其餘很沒精神。

那到底,侯孝賢厲害在哪裡? 而到底,侯孝賢跟小津安二郎有何相似之處? 我一直看不出來。


四月初在上海,買碟時突然想看些新浪潮時期導演的作品,選了 小畢的故事,風櫃來的人,兒子的大玩偶.... 碟子拿在手上思忖惦惦,想想乾脆買侯導的全集好了 (1)。直到上禮拜某晚,我從電影的小丘裡翻出了 風櫃來的人。

我喜歡這部電影。

而關於喜歡,當用腦去對待時,比較麻煩。

我喜歡的,與其說是故事,毋寧說是鏡頭語言與敘事風格。


澎湖筆直空曠的雙向馬路上平八穩的坐鎮畫面中央,路的兩側是齊腰的碧綠,路的盡頭是即將消失的無盡水平線,一台8, 90年代的公車就這樣徐徐地朝鏡頭駛進。就這一個畫面,讓我起念去那個應已物事全非的澎湖。

阿清和一票朋友在風櫃大街第一次和人打架的定鏡,長鏡頭,人物在畫框裡跑進跑出,我覺得特別好看。好看的地方就在於電影裡的人物他們會離開我們的視線,跑到我們看不見得地方,所以我們只能等,或想像,或藉由觀察經過的路人的反應猜測現在幹架的情形如何。也因為這樣,所以電影變的有機,我們不再只是被動地看,而會主動地參與。

這樣的手法在商業片裡是很難被接受的,因為他的目的不在創造高潮與刺激感,而比較接近在呈現這些角色生活的狀態。或許,這就是鏡頭語彙在近景或特寫時如此有力的原因,只是對鏡頭的選擇,應是一種拿捏。畢竟,特寫的世界,很小。而當電影讓出些空白的時候,觀眾才有自己的空間,這不只是在說故事的時候,也在怎麼用畫面說故事的時候。

而阿清和阿榮在渡船口起口角打架的超長鏡頭 (Very Long Shot),那是電影還是手機拍下的事件? 當我愈看愈久,相較與特寫,也愈來愈發現深焦鏡頭迷人的地方。就是因為這樣的畫面能拉出來空間上的距離,所以當畫面存在著非演員的時候,那種戲假 (演員演戲) 卻能真做 (路人看戲) 的時刻就出現了。這不也像另一種魔幻時刻 (magic hour)?(2) 旨在自然,卻由人為。


然而,鏡頭,是種形式,是運用在敘事上的選擇形成一部片的風格,或是沒有風格。那麼,避免強而有力的特寫鏡頭,捨去快速緊湊的剪接原因是為何? 也許是演員的能力 (但我覺得鈕承澤的鬱瑟和張世的單純,在他們的角色上詮釋得都不錯) 但更重要的是,避免了特寫和剪接這些較強烈的手法,所以每個角色的味道是藉由一個一個事件所建立。而特寫鏡頭,下手較重,且必然導致剪接的需要,而較複雜的剪接,特殊的鏡頭擺放位置,也難免影響、限制或打斷我們觀看與認識的過程。(想像張鈞甯獨自一人坐在基隆港灣默默的啜泣,和特寫一滴眼淚終於泛出她眼角的特寫,前者可能是累積一種情緒,後者可能是強調一種情緒。) 而這些倒頭都回歸到敘事本身,在 風櫃 這個故事上,不是只是說一個年輕人在青春期對於親情與愛情的狀態,以及都會對於來自鄉下的他的衝擊,而是 "怎麼" 說這樣的一件事 (就像張鈞甯在基隆港哭泣的狀態,可以大風大浪,可以暗潮洶湧,或是柯麥隆拍的教父和柯波拉拍的教父一定有所不同)。侯孝賢在片中刻意避免了很多能製造角色情緒高潮的時刻 (母親丟菜刀,父親過世...),所以留下了觀眾去感受、想像、詮釋的空間,而非強迫我們去看他的哭與笑,悲與樂。在這一個概念上,風櫃 和小津安二郎的作品是有相同的味道,而這部片就影像本身而言也是在我看過的侯導電影中與小津電影有最相似風味的一部。



風櫃 其實是部有明顯不完美之處的電影,比如阿清在電影院時突然插入的回想鏡頭。他不是侯孝賢被確認為所謂 "作者導演" 之後的作品,但卻也有侯導後期作品中很少見的簡單幽默的戲謔嬉笑。他是至今我最喜歡的侯孝賢電影,而原因之一也許就在於他還沒全熟。看得見一位新導演的才華,也有著他輕鬆詼諧的一面;還有一點粗糙,卻也新鮮有力。儘管,青春總是只有一次,年輕永遠不能重來。





1: 後來才知道 小畢的故事 非侯導的作品,而 兒子的大玩偶 只有第一段是侯導導的。

Sunday 27 February 2011

告白


我坐在一家很棒的咖啡店。

天氣很好,環境很好。對街還是枯黃的樹枝伸的很高,有五樓那麼高。在向陽的那一面空氣的顆粒很大,所以有一種輕微失焦的感覺。

我喝了一支1664,喝完又點了一支。以前在英國念書時,我就很愛喝1664

然後,我在想一部電影。一部我答應A小姐要寫些什麼,關於這部電影的東西。

因為我想了幾天,重看了一遍,然後從很美麗,即將結婚的前女友手上拿到了援助小說。

但我不知道寫些什麼,

所以我先寫了這些。

這部電影的畫面好美,反轉的畫面好美,慢動作的畫面好美,廣角的鏡頭好美,天台上同學甲奮力地往空中一跳,重重的往同班同學的胸膛踹去的鏡頭好美,一種會另人既羨慕,卻又受到啟發的美。

可是,為什麼他沒有成為我很喜歡的作品,

因為,我要的不只是痛快的復仇。

我在想,關於愛,這件事。

而同時,我也問我自己,那我為何喜歡大快人心。

因為,大快人心的荒謬殘忍,不是為了向任何人證明任何事,而是黑暗本質的單純展示。

那是回歸到對善,與惡的思考。

我以為,沒有善,也就沒有惡。

而人,本來就有瘋狂,癡顛,壓抑,迷戀。我們會以牙還牙,也能以為放下。

復仇如果是黑,那復仇完是什麼?

那麼我要痛快的說,這部電影的折衷主義,恰好滿足了折衷主義的受眾。

而真要賺個痛快,松隆子的復仇,同學A是必然的第一個。因為,解決了同學A,自己,才能緊跟著浮現。

那個自己的弱點在哪,如何攻擊?

她,一定有弱點,而且,結局不論是黑或白,妳都能再次和自己合而為一。

這就是我的告白。

Thursday 23 December 2010

做夢


在夢裡我見到好久不見的她。她就像13年前我第一眼見到她時一樣。有著很甜美的笑容那種甜美不單是來自她的外貌而是你看著她彎彎的眼睛時你就會感覺到她真的很高興見到你很高興很高興見到你。很開心現在能在你身旁。

我不記得我們做了什麼我只記得我們兩個的快樂就像在已經過去的最初三年中那時偶爾能見面而一分一秒因為和對方在一起所以覺得很快樂。我們的情感不再是胸中滿溢的澎湃昂揚那很興奮很燥很激昂很單純很熾熱很全世界卻很絕對很相信到無需相信。很壓抑因為我們都不知道為何一個人遇到另一個人會如此悸動而在每一次悸動之間因為有著時間的距離所以我們無法學會習慣卻是在不知下次見面是何時的預感下積累我們試圖壓抑的注視與唯一。那樣的感覺我 全 部 記 得。

然後因為接吻所以我們才能吸進氧氣。

在夢中我已然不是這世界除了我只有另一個人的我。我感覺她也不是這世上只有一個王子的她。我們各自經歷了彼此大大小小的快樂與傷心失望而那時的我們只因為竟然能再見到彼此而感覺很開心。儘管在夢境的現實中她有另外一個人。所以我們談笑我也許說著這些年的一些事然後我看著她專注聽著我說的笑臉所以我也笑了只是這一次我卻覺得再分離應該會是妳或我離世的那一刻吧就算我不會天天見到妳。

而夢就醒在那一刻。

而我沒想到會夢到妳。



Friday 19 November 2010

我問


,: "Ardbeg聽什麼國語歌好?"

簡訊,G: "國語歌要想大概是笑傲江湖那首, 得意的"

簡訊,: "! 有識人之明"

獨自坐在公園UCC黑咖啡卡瓦利的咖啡機已經洗了

頭腦鈍鈍的時候想著 我得意的笑。不過我一首笑傲江湖的歌沒有拿出只看到半個螢幕iPod的時候我已經知道

然而也沒有伍佰12星期二晚上沒有 夏夜

今天喝的有點多己說

赵鹏

同事介紹一個女生給妹。其實我不知道為何想介紹她妹妹給我認識常覺我其實。我在公園赵鹏 而我頭腦不清楚

我想到1Q84想到Ethan Hawk小津安她的下眼瞼她說時那定的姿態想到我的小 Jimmy想到Banksy也想到剛結婚

我其實不知道我在想什麼。

最難受的時候其實是有不到點的時不知道說些什麼。想說覺得要不說胸中有結而一說就失頭。所以們轉個不甘緊要的問對還不但或許已然成形一種 Client Eastwood 仇未報談兒私情

就說我今天喝的有點多

而天愛酒愛酒不愧天。我壓抑了一晚終於在月下讀酌說了。男人忍住很是該忍的不忍不該忍的忍而女人味卻也就是在這時綻放

喝一口咖啡然後下一口決定一口喝完。